來不及

 

2020 國三 陳詠欣

來不及報名而無法參與的比賽、因畢旅而各奔東西的朋友，來不及一同完成夢想。來不及在生活中造成了種種令人無奈卻又不得不接受的現實。但因為來不及，才得以悟出許多深刻烙印在腦中的大道理。

猶憶小學二年級，那飄著絲絲細雨的夜晚，只見父親神色宛如這世界已凍結般的凝重，急駛著車子，載著我回到了外公家。年幼的我，仍不知當時的情況，以為我們要去玩。然當我進入外公家的那刻，映入眼簾的是許多從未見過的裝飾，和一具躺在木板上面色安詳的冰冷身軀，走近一看，是那熟悉的面孔，是昨天仍有和煦如暖陽般的笑容照耀著我的臉龐，但不再明亮。我還沒道別，也來不及道別，千萬句想與他訴說的話語自腦中瞬即飛去，千萬個為什麼想吶喊出這世間的無情。什麼也無法做，只可眼睜睜看著冰冷的臉孔，感到無奈而墜下一行行無聲的淚。

經過了幾天，平靜下了那顆驚慟的心，一幕幕回憶浮上了腦中的那片汪洋：回憶中的他總是如此豪爽而有著開闊的心胸，常有突發奇想的點子，所以帶著我們一同冒險於這無垠的世界。倘若從前相處是真誠且快樂的，何必於單單一個來不及的道別而無奈呢？即使來不及告別，他依舊活在我心裡，躍然於我腦海中一幕幕回憶。

哀悼的音樂中禮車緩緩駛離了他生長的地方，我跟隨著，不想再次錯過與他有關的任何事物，想好好地陪著他離開這無垠卻也無情的世界。「謝謝你外公」，來不及的道別雖使我難過，但他所留給我的回憶，卻也成為我最為珍視的那段時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