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0 國三 梁祐熏
不想面對,那熟悉的教室,像極了黑暗中的怪物,張開血盆大口,一口吞下我的勇氣,還慢條斯理地咀嚼著,不經意流露出的那抹嘲諷,將我殘存的最後一點理智,徹底吞噬。
還是進去了,銀鈴般的笑聲此起彼落,迴盪在整個空間,是「不容忽視的」突兀的靜謐,沒有人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,大家只忙著幫班花過生日,而我只因為體型巨大,就淪為眾人的笑柄。「妳要吃嗎?」班花以例行性的問候博得眾人好感,殊不知臉上的笑容和沒熟的橘子一樣酸。桌子上的蛋糕比特大號披薩還要大,上面滿滿一層的草莓,幾粒巧克力點綴其中,一層薄薄的糖粉妝點在上,為他們幸福美滿的生活更「甜」上一筆。
一天在漫長的一世紀中度過了,他們的每一首歌、每一聲笑,甚至是每一個字,都像老牌的抽水機,不斷「嗡——嗡——」的運轉著,煩躁了一整天,終於遠離喧囂的我,店裡鵝黃色的裝潢大概是我今天見過最溫馨的地方了吧!打開蛋糕,簡樸的氣息撲面而來,似乎是為了凸顯我的拮据,它的尺寸只比我狹隘心胸再大三分,上面的可可粉與其說隨性,不如說隨便,同時,耳畔又響起同學的冷嘲熱諷,我二話不說就把它丟了。
「鈴——鈴——」電話響起,對面那頭是兩個禮拜沒見的母親,她用天使般的溫柔,輕聲問著:「妳要出來吃嗎?我在樓下。」一整天的委屈傾瀉而出,化作無聲的啜泣。媽媽才是我心中最美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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